还能给韩卧薪机会?”
说出去都新鲜,橦陵周氏,相府长媳,本该是个端庄贵妇,最是仪静稳重不过的,可眼前这位,少时起沙场征战,也曾立战功无数,比起许多须眉男儿,亦是不遑多让,倒真应了那句物极必反的老话。
周嫱想了想,却道:“说起这个,虽说此番海战上,苍舒起犯了过错,但这回送嫁摘星公主至衡光城的赐婚使还是他,多少能看出来,重华对他还是倚重不减当初的。而你这头呢,大司马是换了人不错,可这换来换去还是重华的人,半斤八两,没多大意思。”
伊祁箬睨了她一眼,道:“还想多有意思?若是满朝兵权都在我手里,说不准下次你回来,就该来看我四面楚歌了。”
周嫱笑了笑,“虽说如今朝政上三足鼎立,但我倒不担心有什么,真正要紧的,依旧是世家。”
“谁说不是呢。”她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好友相见,也不爱继续说这起子糟心事儿,旋即便道:“不说这个了,算起来我也有一年多没见过娆儿了,小丫头近来可好?还听话么?”
周嫱斜了她一眼,道:“听话?呵,你是太小看我们家闺女的天赋异禀了,前两年也罢了,如今才四岁出头,竟叫我看到了当年拂晓城小公子的影子,可真是立世早慧得紧。年纪不大,说话行事却不小,眼下倒是整个橦陵里没人敢不听她的话才是真的!”
她这话里多少有些愁肠在,伊祁箬听了,却担心的半话,也是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周嫱又添了一句:“放心,不是说她骄纵,只是……怕又是另一你呢。”
她笑了一声,道:“这话可别瞎说,你自己生养的闺女,没得非要往我这条绝路上教。”
周嫱脸色淡了些,也有些发愁,“说是呢,要不我怎么说我怕呢……罢了,如今还愁不到那里去,等过几日阿境带着娆儿回来了,我再带着她过来看你。”
伊祁箬一笑,随即却颇有些落寞的低了低头,“估计是不成了。”她抬头,给了她无奈的一眼,道:“我明日动身,回长泽。”
“长泽?!”周嫱一时有些惊讶,想来深觉不对,便问道:“何故这个时候回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笑了笑,道:“别想太多,不过是这阵子事多,我倦了,想回去待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