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因为此刻看着伊祁箬,他自己便很有些那样的觉悟。
而听着他这样一番话,伊祁箬也明白他所指为何。
她哼笑了一声,随口一句便想将这话遮过去,“我还没死呢,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越千辰并没有就坡下驴,停了这个话头。
“当年,”他的声色出奇的沉静,两字过后,很是停顿了一会儿,直等她疑惑的朝自己看过来,方才继续道:“千阙那一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伊祁箬手中一松,那沉香木制成的箱子兀然一阖,厚重的声音惊了四下的空气。
她只是,很不懂。
双手叠在身前,她缓步朝他走过去,脸上还带着些嘲讽,道:“又是谁突然勾起你这根弦了?发生过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越千辰摇摇头。
“你没有全都告诉我。”他就坐在那儿,任凭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步之外,仰着头注视着她,真诚的问上一句:“你真有那么十恶不赦吗?”
伊祁箬想了想,为那措辞也是费了一番精神。
而后,她这样告诉他:“看一人是善是恶,有两点来做判别的依据,这两点中应上一点,这人便是恶人——所行之事,是奔着恶的依归而去,或是所行之事,造成了恶的结果。”歇了口气,她继续道:“那一晚上,那么多人丧命于我的一句话,那把业火,亦是燃于我的一句话,你说我是不是十恶不赦?”
其实,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导致她那样做的因由,早已经不重要了。
罪孽,总是罪孽。
亡者听不到的理由,便不是理由。
可越千辰眉目不动,却是在这一刻波澜不惊的追问了一句:“你是前一种恶人,还是后一种恶人?”
伊祁箬一笑,只问:“会阻挠你杀我恨我之心吗?”
他没有说话。
于是她便怅然笑道:“那你再问什么,又有什么必要呢?”
结局,总是一样的。
默然许久之后,他在与她的对视里缓缓站起身来。
往前迈了一步,他低头看着她的脸,眸子里有她看不懂的沉重,而后对她说:“你有没有发现过一点——从来,所有事都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