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晳溃昼夜兼程赶到冲凌以南的银峰城时,宸极帝姬昭告天下,以修罗姬氏二公子封温穆侯的懿旨已经在九州大地上响彻了。
正经凯旋班师的行仗还在一路不急不缓的朝不朽回返,而宸极帝姬却已经自其中跳脱而出,独自一人暗自到了银峰城,只为着候着这一位冠着太常之名,实则却是整个大梁之中最懂工笔建筑的公晳大人。
两人在出城时还见着布告栏上封侯的懿旨贴在那儿惹人驻足,这头才出了城门,公晳溃便笑道:“我早说了便该如此,说句犯忌讳的话,倘若往后安定王的事出来,世子自是要袭爵的,这样一来那绝艳侯的帽子便该褪了,可叹的是二公子绝顶人材,却无一位一爵傍身,这才是差处,好歹如今这‘温穆侯’一出,也算四角俱全了。”
伊祁箬哼笑了一声,夹了夹马肚子,道:“少不得又有人说我是爱屋及乌,物议之上,又该沸然了。”
公晳溃闻此一笑,一时想起另一件事来,忙问道:“对了,周将军可有下落?”
她便眸色一凝,半晌缓缓摇了摇头,又想着战事虽一时安稳了下来,但终究不得不防着日后,故此花境在那头竟也是只得驻守的了,以此不由勾她一叹,道:“三哥那边一时也回不来呢,眼见着江山成了一盘散沙,我的这些人也都跟着成了一盘散沙。”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该着了是这个理。”公晳溃劝了一句,便不愿再引她往这个话头上说,顿了顿方才想起正事来,问道:“您分明是得回都了,可这之前还特意传我过来一趟,恐怕不是为了说这些话吧?”
她传信传得匆忙,信中的话也只说叫自己火速过来而已,其余并无。这一道奔波,他已是将她的目的猜了个无数回,到如今,终究还的她来解惑。
伊祁箬闻言,竟是勒紧了缰绳,就此停了下来。
公晳溃见此也忙跟着停下,回头便见她目光深深的望着自己,正待他疑惑着要开口去问时,她却已转头,目光直冲南边而去,抬手一指道:“自此向南三百七十里,是何处?”
“天狼谷啊!”
这答案,却是个想都不必想的。
公晳溃脑中一转,便玩笑了一句:“您要带我去不成?那我也算是见了大世面了!”
她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