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听了这话之后,伊祁垂并不曾有半分的不受用,反倒是一时凝起一副深含着笑意与忧愁的眸子,很有所虑的拄着腮帮子看着身边的小大人。
他问:“子返……你说往后我身边若是没有你,该如何是好?”
小子返慢悠悠的睨了他一眼,挑起一条眉来问道:“你很忧虑?”
小太子奔儿都不打的点点头,高昂的应了一声:“嗯!”
小子返神秘的笑了一笑,道:“你不必忧虑,”他转过头和蔼的看了他一眼,肯定道:“你身边一定会没有我的。”
“你——!”小太子一恼,才要发怒,却又看着对面人软硬不吃的悠闲态度而蔫了下来,颇颓丧的往椅子上一摊,他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跟你置气,我且置不起呢!还不如等着往后见了齐国夫人,拿出些小孩子的样子,多求求夫人再添一位弟弟来的好些!”
——最好是个又聪明又漂亮,还要比子返听话百倍的好弟弟!
子返听了,不甚赞同的给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见:“呵,何苦要添弟弟呢,倒不如添个妹妹,等长大了给你当太子妃,在外是法家拂士,在内可红袖添香,如此内外皆修,岂非齐备?”
——天知道,他那时候,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
“对啊!”伊祁垂听了却觉得很有道理,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子返,还是你聪明!”
子返自豪的勾了勾唇。
两日后的晌午,高阳正当时的时候,在做了两天的准备工作之后,霍子返终于拉着伊祁垂走进了那座无名殿。
走在幽深冷寂的大殿之中,跟在子返后头的小太子很是不解,他扯了扯子返绣着金线的素锦衣袖,小心的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是早上?小话本里头写的,是凡做这种见不得人之事,一般不都该挑月黑风高的当口么?”
——可他怎么就带着自己在这青天白日日头最毒的时候,趁着温煊那老头子撤到一边吃饭的当口便领着自己进来了?
还有,他是什么时候同那镇守殿后东北角的侍卫混得那般熟的?熟到,身为赫赫有名的安定卫的一份子,那侍卫竟会看到他俩全当没看到,甚至还旁若无人的帮他俩推开窗子帮他们翻将进来?
想不通,这小子实在是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