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担心了,半晌说道:“你放心,爵爷走后,宸极帝姬就是我的主上,她的话,我认同与否都不重要。我这辈子,毁就毁在学不会不遵主令。”
姬格只觉这话苦涩之中,倒也有两分意思,匀了匀,不由淡淡一笑,道:“既然选择了将帅之路,这,便是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
角听着,片刻未曾说话,眉间浓一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忽然轻声笑了,“可能是人老了,渐自也便多愁善感起来,我只是觉得……”
姬格侧过头看着他,等着他即将到来的后话。
半晌寂静之后,他的话,带着波澜不惊的顽意,随其昂首,穿云而入——
“江山浩邈,却偏偏只攥在这么一小撮人手里,何悲哉!”
浩浩荡荡的山岭中,清寂孤独,徒添一阵悲哀。
夜里,伊祁箬熄了屋室里的灯烛,披了条素色披风,暗色里,独自来到前尘花海前,只站了不消片刻,身后便一阵风声过,片刻之后,她听到了温孤诀的声音。
悠远的语气,倒似纯粹是想不通的意味,看着女子在夜幕下极尽分明的身影,温孤诀摸了摸下巴,问道:“为什么是越千辰?”
——几个时辰的光景,在越千辰的庄子里,已足够铅华公子弄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当得知她与玄夜太子已然同房而居的事实之后,半晌的光阴里,他脑子里是懵的。
而在那之后,又是长久的想不通。
越千辰——怎么,就会是越千辰?她喊打喊杀的玄夜太子,夜国越氏的嫡系血脉,怎么会?
伊祁箬近来总喜欢来这儿看这片带着剧毒的花海,夜色下但见,别具一番风味。闻听温孤诀此言,她缓缓搓了搓手臂,并未回头,只徐徐淡漠道:“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嫁人了,总不好一直一个人,即便我自己无所谓,也要为伊祁氏的名声考虑,否则,重华不会饶过我的。”
温孤诀直接哼笑了出声。
“要是知道你同越千辰之间的这些混账事,伊祁重华才会杀了你。”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为谁说话。
伊祁箬低低的哼笑一声,目光直悠悠的,并未说话。
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