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我看着你,何尝就没有心疼……”
对上他的目光,伊祁箬心里有说不出的憋闷。
——明明,应当是极感动的一句言辞,可她却觉得犹如泰山压顶般的重量,直向自己而来,苦与乐,难辨。
“箬箬……”吃了她右上角的一小片子,他说:“在无生狱时,我无事可做,不自觉便想了很多。有些平时想不明白的关窍,不想,竟真等到了醍醐的一刻。”
他抬头看着她,问:“你知道时至今日,除了过去的国恨家仇,私心里,我恨你在何处吗?”
——这些年,因着无数的因由,他对她有着各式各样的仇恨,可再多仇恨摞在一起,抵不过如今眼下,他待她那一怀仇肠。
他说:“我恨——在你心里,我重不过一切。”
伊祁箬的手,极为细微的颤动了一下——她险些就此失了子。
纵使舌灿莲花,她道不清听到这句话时,自己心里的分寸感受。
继而,越千辰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关乎情字的氤氲泪意。
不知是多久无声的对视过去,她目光悠远哀切,缓缓启口,道出一句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话:“我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当年梁夜订盟联姻伊始,先帝要我嫁的不是昭怀太子,而是崇嘉皇子,该有多好。”
——那一瞬间,她清楚的看到,他眼睑的颤抖,除了意外,还有一怀她看不懂的情绪。
可惜,天命却从不会垂怜于愿想。
越千辰垂下眸,许久的沉默后,深吸一口气,抬眼定定的看着她。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我最后问你这一次,这次之后,这一生我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今日你不答,那么在我心里,无论真相究竟如何,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心底似乎有一片黑暗逐渐扩大,如乌云,她在看着他,目光平静如素,可心境,却是截然。
她隐约已经猜到,他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下一瞬,他道:“当年下令大屠千阙之人,究竟,是谁?”
——她的心,落到了谷地最深之处。
落无可落,反倒安定。
这一回,两人之间的寂静持续了一生一世般的长久。
终于,她兀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