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阵迷茫,他抬眼看到越千辰,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就脱口问道:“你觉得这帝婿的位置,是你应得的吗?”
殿外,伊祁箬兀然一顿。
呵,还真是好生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
可是越千辰没有意外,他只是一笑,然后看着小皇帝问道:“你心里应该是惦记着把这声‘姑父’搁在绝艳侯身上吧?”
伊祁尧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用以表达自己对他横插一缸子的不满。
越千辰气人起来那是十分的气人,他起身朝他走过去,强制性的拍了拍小皇帝的头顶,嘚瑟道:“没有用,这辈子是不成了,你认不认,你都只有一个姑父,就是我越千辰。”
伊祁尧还来不及控诉,抬头却直接撞进了他糅合着无边动人与不见底的深奥的眸子里,兀然便是一愣,随即便听到他说:“还一件,不管你认不认,到我死之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来教你。你若是既想坐这个位子、又实在不愿与我相与倒也容易,早日杀了我也就成了。”
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
伊祁尧强撑着门面,眯了眯眼道:“你以为朕不敢?”
越千辰哼笑了一声。
转身走回去坐下,他收敛起所有的玩世不恭,深定的眸光直击小皇帝心底,一字字对他道:“听好了,老师教你的第一堂课就是,这世上比起敢不敢,更重要的,是能不能。”
伊祁尧心头一颤。
他虚指了指自己头顶,接着道:“我头上冠着越姓,你伊祁氏是得我越氏碧血灌溉成这天下之主的,你觉得我是不敢杀你们姓伊祁的,还是不想杀?”
伊祁尧张了张嘴,眸色微眯,却是没有说话。
他接着道:“苟且偷生,自有苟且偷生的道理,譬如眼下,我既无能于报仇雪耻,即便赴死,碧落黄泉,又有何脸面去见枉死的万千族人?”
殿外,伊祁箬浅浅阖了阖眸,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苟且偷生,谁说苟且偷生就一定是不堪呢?瞧,他的自白,多坦荡。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又算什么?那是他的国,他本就有责任,可越千辰,他其实什么责任都没有。
整个夜国,那些年里,他唯一有责任的,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