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另立政权的场面,到时候,说不准他们两家先打起来,反倒与我们有益呢?”
“你这……”重华包了包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她,语塞了半晌,最后像是看个陌生人似的看着她,道:“心怎么越来越大了?”
面纱下的唇角撇了撇,伊祁箬把手中卷册一扔,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一边坐下,怅怅道:“我这不是怕你心思重,逗你宽宽心么。”
她这么一说,重华脸色一滞,便不说话了。
眼见气氛渐渐沉寂下来,她握着腕上的银环,沉吟半晌,掀起眼皮看向他,徐徐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跟千代江,也就像我跟锦衣,你得向我学,早一日想通,舒坦的是自己。”
重华不曾想到她会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眉目动了动,转头看到她平和静穆的眼眸,心头跟着一揪。
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默然对视了许久,他眉眼一深,沉声问道:“你想得通?”
“想得通啊!”伊祁箬却是大大方方的点点头,从语气到目光皆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一语毕,半晌后却是缓缓纳进三分感慨,道:“本来也没有谁对谁错,无非是立场不同罢了。连你杀了越栩这件事我都想得通,现在还能跟你共话兄妹情,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想不通的?”
重华一听,当下便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转回头不再看她。
伊祁箬见此,暗自一笑,兄妹两个两方坐着,就这么默默了许久之后,她想了想,缓缓站起身,又走回他跟前。
“你想不通的,似乎并不是千代江背出之事,”她牵住他的衣袖,他的目光便也不由自主的朝她调转过来,仰头看着靠坐在书案边的妹妹,他听到她继续道:“恐怕,是造成此事的因由罢?”
这句话真的从另一个人口中问出来时,重华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似乎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也好像,忽然间,松快了不少。
——造成此事的因由,到千代泠回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挚友,早在许多年前便同自己一样,对那个女子情根深种,甚至将她的死尽数怪罪到自己身上,就这样连场面对面的对质都不屑给自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忽然就反了。
自此,江山大势上,他与他,便是一辈子的背道而驰,可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