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拭眼角,便含笑坐起身来,和蔼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伊祁箬亲自近前侍奉,一边回道:“刚到没一会儿,这不,茶还没喝完呢,您就醒了。”
贵太妃听了,只是一笑,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两人说起话来,只见太妃神色间夹杂着些怅然,想了想,问了句:“重华走了?”
伊祁箬也不遮掩,只点点头,淡淡答道:“走了。”说着,怕贵太妃担心,她又安慰了一句:“您放心,我派苍舒离带人跟着他呢,不会出事的。”
贵太妃倒是没想着这个,反倒怪起她太过上心,只道:“他能出什么事,是你操心过甚,拿他当尧儿待了!”
她一听,当下便笑了,眉目间添了不少轻快,道:“往日里,母妃可是恨不得日日都见我这样担心二哥的,怎么如今见着真章了,反倒责怪起我来了?”
明明是颇为轻松的一句话,可贵太妃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目一动,继而,便陷入了一泓更深沉、更疼惜的情绪中,只那么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她的不解中开口,叹了口气,道:“你说,你叫我一声母妃,就凭你这些年来做的事,哀家能不责怪你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突然说到这里,伊祁箬心头一惊,脸色当下便不大好,“母妃……”
贵太妃摇摇头,转而将目光远远投出去,怅然道:“人家都说红颜是祸水,可修罗那丫头,当年哀家也是见过的,你看这后事风云变幻,她又哪错了呢?”
她垂了垂眸,不知如何作答。
贵太妃继续道:“唉……重华放不下她,放不下也就放不下罢,可为她起战,以此灭了一个国家,你真觉得这对吗?”
说着,她转过头,目光沉痛的看着面前的女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母妃问错人了。”伊祁箬眼里划过一到悲哀,说着,抬起头来,定定道:“这是我跟二哥共同的决定。更何况,不是我居功,真要算起来,夜国不是亡在他手里,越氏不是灭在他剑下,都是我。”
她话音落地,那头,贵太妃已经阖起了眼眸,往后仰了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贵太妃忽然感叹似的言道:“哀家今年……也有五十六岁了。”
她听着,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