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极府,灼园的桃林间,伊祁箬手持大剪,正挽着袖子站在那儿亲自修剪着树枝。几步之外的空地间,聂逐鹿就那么站在那儿看着她,清扬容色间尽是难解的复杂,目光定定深深的落在她身上,就这样持续了好久,广阔的园子里除了风声剪声,就只剩了两道极浅的呼吸声。
冉烨然是今晨在她下了朝回府,正要用早膳的时候带着聂逐鹿回来的。等她腾出空来见这人的时候,便将他叫到了灼园里,随即她便开始整修着早两日便计划收拾的花树,而他也就那么一直站在那儿看着她,足有近一个时辰的光景,两人之间就这么一直沉默着,半句话都没有。
最后,首先开口的,到底还是宸极帝姬。
手里的剪刀还迸发着咔嚓咔嚓的声响,她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平静如常的启口,对他言道:“你有什么话、心里是怎么想的,最好早些说出来,本宫与你不同,没这么大把的时间可供消遣。”
她这一出声,似乎才将那头站的人魂魄拉了回来。聂逐鹿微微一怔之后,也将唇瓣开合几回,然而除了越见深刻的目光之外,他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自从见过她要他见的那个人,听过那个人的一番话之后,聂逐鹿已经这么沉默了好几天了。
直至回到帝都,来到宸极府中再一次见到这个女子,他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开口。
——苍天作证,此刻聂逐鹿用一种极为纠结复杂,踌躇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心头有所少念头闪过,却是根本无法找到一句话,能同她说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种什么心情。
又过了半晌,她将最后一道斜枝除去,转身走到一边,搁了手中的一副大剪之后,站在原地抱臂看着他。
三四步的距离,她看得清聂逐鹿的表情,也大致猜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匀了口气,她又道:“你不说,那本宫说,你听着。”
这回,聂逐鹿张了张嘴,继而点了下头。
面纱下,她唇角淡淡一晕,浅浅换了口气,看着他说道:“如今,该见的人你已见过了,该知道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不求你对我感恩戴德,亦不需要你来质疑这些年我所做之事究竟是对是错,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至少在这一件事上,你我的依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