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世家也要这样做的最重要的原因,应当还是为着下马威这三个字。
毕竟当年守成文王薨逝,小王爷初袭王位,入京朝见时,却是舍宸极而拜永绶的。
伊祁箬若不是为此事记仇,打死他都不信。
可伊祁箬的下一句话,却着实让他有些发愣。
“惩罚。”
——毫不避讳的,半点伪装也无的,她说。
就因着她说这话时太过轻描淡写,是以越千辰想怀疑都怀疑不起来。
此间,却见她抬起头,目光深沉,平静道:“长泽不是不朽,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
倏然间,原本的惊异随之变换了一种情绪——心头微妙乍起,他忽然便有些想笑。
弯弯的眼睛璀璨如星,额上的鸽子血宝光奢华,他望向她,风情斐然,问道:“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
“荣幸?”伊祁箬重复了一遍,眼里的神色却不大好看。
越千辰被她唬的一怔。
——她那情绪,当真变幻如六月天,即便是他,也难摸清那玄深的脉门。
见他不语,她皱了皱眉,问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此时,越千辰心里渐渐舒缓了下来,忖了忖,也如她那般往后扯了扯身子,宛然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她扬了扬下颔,眸眼微眯,声色极尽沉缓,道:“你是越千辰——越千辰,凭你的身份,你怎么敢妄自菲薄?”
瞬息,一目玩味化作融不开的深意,他定定的看着她,心头却并不十分明白,越千辰,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四日,天色还黑着。
后半夜时,伊祁箬便没了睡意,北辰殿里悄声的推门而出,下了长泽台便径自去了祖陵。拜祭过子返之后,她便在姬谒的墓前站了定。
"你说你,"她从袖口抽出一张素帕,走进了,细细的擦拭掉那石碑上的纤尘,一面说道:"你怎么就忍心呢?"
她都忘了,自从姬谒死后,自己来看过她多少回。只有一件事,她却是记得清楚——每一次见她时,或在心底、或在口里,她总会问一句——为何,为何她就忍心,这么走了。
其实,也不是不明白——在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