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她,半晌,竟似有些无奈的一笑,继而对她道:“其实,你指责我没有半点用处,毕竟在悠然做此事之前,我一无所知,而无论无夜抑或它的解药,都是源自越千辰。”
——最后三个字,伴随着他饶有深意的目光,咬的尤其有意味。
眼看着宸极帝姬眸色又深了一层,忠信王却百无禁忌,继续说道:“我要是你,就会老老实实的三省吾身去,眼皮子底下都能叫那祸害人的玩意儿流出去,就不知道到底是玄夜太子太厉害呢,还是宸极殿下偏安日久,手腕城府,都不如以往了呢?”
伊祁箬听着他说完,就那么情绪莫名的看了他许久。
连华看了她几眼,倒是既不着急也不害怕,她不说话,他也就径自坐在那,施施然的品茶嗅香,好不惬意。
大约过了半刻之久,宸极帝姬抬手抚上案上那盏茶的杯沿,缓缓开口道:“就凭连悠然做的孽,追究起来,你覆水连氏都难逃干系。”
连华一听便笑了,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氏之前,她且还冠着夫家姓氏呢。”说着,他唇畔划过残忍的一抹冷笑,接着道:“更何况,觉儿身中无夜之事,你与重华尚且秘而不宣,更不提皇上身上的毒了,一旦这消息流传出去,只怕即便你灭了我连氏一族,也堵不住后头的窟窿罢?”
她心头一动,却是明白,连华说的话,并没有错。
就在她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那头,连华却又开了口,似乎有些叹息,道:“帝姬,您不应该与我针锋相对,记得么?早在您当年设局下野时,我就已经表明心迹,站在您身边了。”说着,他收敛了笑意,眸色里的雷霆之气顷刻间便凝聚起一层,顿了顿,道:“当年梁夜大战,我背叛越夜是真的,但归根结底,您还得承认,早在那年之前、相识以来,我连华凡有背叛,所为之人,都是你。”
他说到这里,伊祁箬心里便跟着一动。
“说的就是,”眸光里夹杂着许多质疑与探究,她往后靠了靠,望着他道:“你从来没服过我,更不曾认伊祁氏的任何人为主,我就是不明白,你心里为的,到底是什么。”
这句并非问话,连华也知道她此刻的心思,不由一笑,道:“眼下这般光景,即便我想说,恐怕您也没兴致听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