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驰,又偏偏全都站在原地,就这么任由生命枯竭,在自己的人生里,作壁上观。”
这句话,听上去,实在很是熟悉。
他记得,大约一年之前,在南境,也曾有一人对自己表述过差不多是同样的想法。
想着想着,他不由自嘲般的笑了声,低声道:“这样的话,一样的意思,也曾有另一个人对我说过。”
燕妃见此,还以为他是质疑自己的话,不由有些着急,脱口问道:“小叔是不信妾身所言吗?”
千代泠思绪一转,看向她去,目光里却只有怅惘。
他没有不信。
“如若嫂嫂这话说在几个月前,泠或许会质疑,可今天……”摇头一叹,他点了下头,道:“我信。”
燕妃还未曾来得及追问下去,外头便有宫人远远的走了过来。
“二公子,娘娘。”朝二人行了礼,宫人禀报道:“王爷回宫了,请公子承台殿相见。”
千代泠眸光一敛。
半个时辰后,承台殿。
正殿里熏着安神香,千代泠踏进殿中时,看着高座上一身风尘未洗的兄长正襟危坐,满布疲累的眼眸勉力支着,在一袭藏蓝色的王袍中,衬得尤为深邃。
一步一步近前,他沉着口气,正思忖着此事的走向时,却听高座上率先传了一句低沉的质问之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千代泠眸光一动。
“这话应当小弟问兄长才对吧?”他站在那儿,不卑不亢,话里却带着两分讽刺,道:“小弟回宫已有半月光景,却迟迟不见大哥踪影,泠还以为,大哥这是打算躲一辈子了呢。”
千代江一听此话,当即便哼笑了一声。
“躲?哼,笑话,我有什么好躲的?唔……我明白了,你是奉了重华的命令,所以才回来的……”目光渐远,嘉冕王缓缓的摇着头,道:“呵,可笑,我本以为这么多年,你终于也长点儿良心,懂得回家看看大哥了,可原来长途跋涉这一通儿,为的,竟还是国事。廷尉大人,你还真是忠烈啊!”
光听语气,是没有半点怒意的,可从话意着手,却不尽然。
岂料,他说完,千代泠却是站在殿下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既未承认,亦不做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