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收拾这么多年你留下的烂摊子!”
一番话说罢,殿中深深的沉寂了许久。
——她知道重华是什么样的人,是以,这番话会不会起作用,她也多少有些把握。
等重华终于站起身来的时候,狼狈沧桑的容颜上却是洗去了许多颓荡之色,两人默然无语的对视之中,彼此的心思,已是心照不宣。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换了口气,随即平静道:“连华到了。”
重华一听,便有些激动,“——你说什么?!”
伊祁箬立时便道:“你先听我说,连华为人虽然狠戾狡猾,但有一点你我都很清楚——对自家人,他也一向是个护短偏帮的,而且从他入京以来,我这也观察了他个把时辰,他的反应没有任何破绽,是以此番连悠然同越千辰沆瀣一气所做的事,我相信,他也是蒙在鼓里的……”
“蒙在鼓里?”重华重复了一遍,随即冷哼一声,道:“你觉得凭着一句不知者无罪,他就真能逃得了干系了?”
伊祁箬心头一跳,蹙眉反问道:“不然呢?”
“都是一丘之貉!”
“二哥!”她喝了一声,将被带到前事上的思绪拉将回来,耐下性子,对他道:“当年兵发大夜你总算是为了取昭怀太子的性命,可这一回,连悠然就在玉堂殿,两个孩子的事对外皆是秘而不宣,你给我想清楚了,凭现如今的三军之力,能不能在毫无缘由的情况下拿下一个世家!”
她说完,便看到重华的双拳握得死紧,可见,是真的不甘心。
片刻,他愤愤然道:“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若是听我的,当年就不该留下连氏!”
“当年的情况你不清楚?皇室的门面、帝王的清誉,都不允许我们做过河拆桥的勾当。”说着,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目光远远一投,缓缓道:“等着吧,那本是个不安分的人,你还怕没有兵戎相见的机会吗?”
就怕到时候,兵戎相见的,不只是那一家呢。
重华再不甘心,也知道眼下只能如此,连氏依旧是动不得的,机会,只能静待罢了。
匀了匀气,他便问道:“他人呢?”
伊祁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意识到她那眼神的意思,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