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望向路星择：&;你一定也听说了三皇子的事吧？在所有人看来，我进宫告状，然后陛下就狠狠揍了三皇子一顿，这便是我的胜利了。我应该纵声欢笑，举杯欢庆才对。&r;
她摇摇头：&;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r;
路星择眉头轻蹙：&;因为&p;&p;那个女人？&r;
时景苦笑一声：&;你倒是消息灵通得很。&r;
她大大方方承认：&;对，没错，因为那个被三皇子糟蹋了的女人。我本无意要害她，可她确实因为这件事要倒大霉了。一想到会有人因我而死，我的心里便难过得不行。&r;
路星择目光动了动：&;这不是你的错&p;&p;&r;
他想了想，指了指头顶的繁星：&;你看天上的星辰，错落繁多，但并非随意摆放，而自有规律。就像天气，有时晴有时阴，看起来无甚规则，但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r;
时景抬头，黑色的天幕之上缀满了明暗相间的繁星点点：&;嗯。&r;
这好像是相识以来，他对她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她转眸望向他：&;你想要安慰我，那个女人的命运从她被三皇子盯上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是吗？&r;
路星择郑重地点了点头：&;和你没有关系。&r;
欠下这条人命的，是三皇子。
这不是她的错。
时景苦笑起来：&;道理我都懂。&r;
她幽幽说道：&;若我对人的性命再无怜悯之心，总是推诿与自我安慰，将他人的苦难当成是命运使然，而令自己飘然于众生之上，半分尘泥也不沾，如此冷漠与自私，那&p;&p;那就不是我了。&r;
而这样的她，与那些一句话就可以要人性命的人，又有何分别呢？
路星择一时愣住，良久，他讷讷地道了声：&;哦。&r;
飘然于众生之上，半分尘泥也不沾&p;&p;这说的不就是他吗？
冷漠？自私？他吗？
他自小勤习本门心法，不食五谷杂粮，过着像仙子一般远离尘世的生活，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除了照顾他生活起居的砚秋小童外，鲜少与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