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烈,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带着那些士卒急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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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娅招呼药童将呼延烈手脚缚牢在木桌之上,入房取来一个铜盆,放置在桌下,又取出随身尖刀在火上烫了一烫,凑近呼延烈耳边轻轻说了声:“烈哥哥,你忍着些!”
“嚓”一刀割破了呼延烈的手腕。
黑血汩汩,沿着呼延烈的手掌、指尖往下流,滴滴答答落在铜盆之中。
木娅接着取出一块砭石,依照经络在呼延烈头颈、胸腹、四肢反复刮擦。
接了小半盆黑血之后,呼延烈指间流下的鲜血,终于渐渐变红。
木娅又取出数支骨针,在呼延烈肩脖处扎了下去,流血瞬即止住。
再看呼延烈,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情已变得安详,呼吸平畅,身子亦不再抽搐。
木娅汗如雨下,却片刻不能休息,立时亲自入房配药煎药,直至服侍呼延烈将药饮下,见他睡着,才喘得一口气。
木娅入得房中,再细细替弃把脉,却愈来愈心惊。
这少年身上数处创口,流血甚多,却并不影响性命。
他的脉象几乎触摸不到,却又有一丝极微弱的力量在生命潜流的极深处艰难游动,让他的生命之火不至于完全熄灭。
木娅脑中闪过自幼读过的无数医书,经历过的无数病患,一缕光芒猛然一闪,那一闪之后却是更加令人绝望的黑暗:这少年是个修行之人,莫非他的魂魄已经离开躯体,仅靠着自身的元神在勉力维持?
有传说,修行之人达到一定境界,那元神便可以不需肉身,自身便能长存不灭。但那只是传说,木娅从未见过。
那么眼前的这位少年与一具尸体,其实差异并不太大。若有一天他的这具肉身不管因为任何原因腐坏,他的元神便再无安居之地,只能飘荡消散在这茫茫天地之间。
一念及此,木娅返身来至屋外,将饮马的水槽拖进了屋内。清洗干净,将弃自床上拖下,放进了槽中。“笃”一声轻响,木娅一看,乃是少年腰间系着的半个葫芦撞到了槽沿,连忙小心取下收好。
紧接着烧了一大锅药汤,叫药童将他衣服以刀剪设法除去,全身泡入药汤之中。将他身上所有伤口皆细细清理过后,敷上防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