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接走。」
一段段封藏起来的记忆,在潮湿的空气里翻涌着。
关于苏若蓝的每一件事,苏仰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回忆着,不停回忆着。
苏仰抓着挂在胸前的吊坠,那是苏若蓝送她的礼物,除了洗澡的时候,他从不摘下。他笑了笑,眼睛酸涩:「她恐高,怎么会从三十楼跳下去。」
「我不信她会自杀,可是没人信我。陆铭说我精神有问题,其实一点都没错……」
孟雪诚竭力闭上眼,心脏仿佛刺满了刀。
可他知道这种痛远远不及苏仰的万分之一,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永远无法体会到那种切肤之痛。
片刻后,苏仰忽然呢喃出一句话,他的声音像是随风摇曳的羽毛,轻盈又乏力:「说到底,我只是个普通人。」
孟雪诚倚着冰凉的栏杆,目光有些散乱:「我接触到的第一宗案子是酒驾,死者是刚满四岁的小孩。那会儿我还是个刚毕业的菜鸟,什么都不会,我们队长怕我添乱,就让我去照顾这个孩子的母亲,免得她情绪过激做出什么傻事。」
孟雪诚侧过头看了苏仰一眼,发现对方垂着眼,正在专心听他说话。
他接着说:「我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双手全是血,手里那种一双小小的鞋,鞋上还有被轮胎碾过的痕迹。她抓着我的手,跪在地上,求我救救她的孩子。」
孟雪诚顿了顿,气息一颤:「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等队长来找我的时候,我居然对他说了句,救救她的孩子。」
苏样抬头,似乎在孟雪诚眼里看见了一头压抑着愤怒与不甘的野兽,无法宣泄,只能在眼眶里肆意冲撞着,磕得他的眼眶通红。
就这么一刹那,苏仰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
在一切算计和意外中,普通人有时候连自由呼吸的权利都没有,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苏仰扶在栏杆上的手指逐渐收紧,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直到指尖泛白也没有松开:「五年前,我们靠着卧底的情报,成功追踪到笑面在雾海市的制毒工厂。到了才发现,这座工厂被笑面改造成南北两个区域,他们临时商量后,决定让我们进南边,当地的禁毒支队进北边。结果刚进去不到五分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