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钱阳到黑石山已经整整三个月了,蚁穴也已经被开山门弟子挖空了三分之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钱总执总算是和手下两位不省油的执事混熟了,这黑石山上的事务他也弄明白了七七八八。
不过,山上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每天挖矿的仍旧是二十五个人,这些人也依旧是整天在那里叮叮当当地生凿。散修们仍旧会时不时地来闹腾一番,也依旧没能成功见到他们想见的“大人物”。两位不省油的执事仍旧互相看不顺眼,也依旧磕磕绊绊地照常度日。青绿色的帐篷仍旧齐整地如刀砍斧削,万绿丛中那一点惊艳的红色也依旧令某位总执时不时便要暗自吐槽。
钱阳很想做些什么,但又无奈地发现,即便他已经成为黑石山上的话事人,可能做的依旧不多。
他觉得黑石山上很多的事务都有不妥,但这些不妥的事却都各自存在着难以改进的理由。
矿场就那么大,他想多安排些人挖矿也安排不下。
明知靠武器凿矿效率低下,他想要改进生产方式,但很容易便得知,专门用以挖矿的矿钻必须特意订制,订制需要不短的时间不说,其高昂的价格相比蚁穴那有限的产出也体现不出足够的意义。
他想解决那些散修的问题,但又势必不能把矿场的收益拿来送人情,那他就真的没有和那些散修“理论”的勇气,只得避而不见。
他不喜欢红配绿的破帐篷,更不喜欢那死板得不见丝毫生气的排列方式,但也实在没什么必要把自己的喜恶拿出来徒增麻烦。
钱阳觉得自己这个“话事人”存在的意义真的不大。日常的事务本就按照不那么正常的轨迹日复一日向前推进,他想要额外做些什么,也根本拖不动事务原本的惯性。甚至他觉得自己若是不小心彰显了存在感,还会加重事务运行的负担,却又得不到和负担相应的收获。
钱阳的确改变不了什么,但他的喜好终究还是给开山门的弟子带来了一些符合他个人气质的影响。这种影响似有似无,却也真实可见。
比如,那二十五名挖矿的弟子不知从何时起就全部换成了筑基期弟子,炼气期的弟子则改做一些类似打扫搬运的杂务。
比如,值守弟子对于来捣乱的散修出手变轻了一些,几